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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章（第2页）

阿比林发出声音，和生前的自己完全没有区别的声音。

他问：“为什么。”

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欣喜，只存压抑的痛苦和绝望，他问V“为什么”。

病床边的V直到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，他微微怔住。

“人工躯？永生？难道我们还要被他们永远折磨才够吗。”在死亡之前遍历痛苦的阿比林质问道。

被打碎过第二次的人，早已再无勇气拼合自己。

V起身急切道：“不是的，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，相信我！”

阿比林看着自己的朋友、长官、自己一直相信的人，只是这次，他不再信、也不敢去信了。

他不停摇头，代表他对回到这个世界的拒绝，伸手挥开陈列洋溢笑容的相框，让它跌得粉碎。

他拉开抽屉，抓起里面陈放的配枪——的确，这里所有东西都被营造成没有变化的模样，他的枪还放在原本的位置。

人工躯的力量远非V能对抗。

阿比林扣动了扳机，对着自己的脑袋。

血——人造血浆和红白相间的污物飞溅而出，洒落在雪白病床、地上破裂的相框，也泼了V一身。

他愣愣地眨了两次眼，看见的才准确无误传入脑中。

死寂降临，他失去言语，呆立成连阻止的手都伸不出来的雕塑。

啊……

V张开嘴，可他发不出声音。

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，永远是突如其来的意外、失望，和来不及安抚的巨大落差。

对成为人工躯的人，和成为唯一幸存者的人来说都是等同。

V还会再度鼓起勇气，自以为是地唤醒任何一个他认为能够承受住这个事实的人吗？

他不敢了。

这个金发男人跪在地上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，发出喘不上气的哽咽，那是一声破碎的、连绵的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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