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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晁鹏挖起墙角来十分心安理得,他对庄棋道:“我观你骨骼清奇,天赋异禀,不如来我军中?男儿在世,正当保国安民,驰骋沙场!”
庄棋一怔,突然察觉到来自庄小少爷的森冷视线,顿时一个激灵,“谢侯爷赏识,但小的受庄家栽培,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伺候少爷。”
晁鹏对庄棋的回答十分失望,认为此人已被庄家彻底洗脑,不堪大用。他又瞪了庄思宜一眼,好像对方是什么绊脚的臭石头。
程岩见了心说:喂喂,你瞪的可是未来对你有知遇之恩的庄阁老啊,后来你还写了好几首诗暗示与对方乃忘年之交,把庄思宜夸得简直天上有地下无。可惜庄思宜只敷衍地回应过一次,于是那些诗便被后人当做了你倒贴他的有利证据……
晁鹏当然不知程岩所想,他虽遗憾自己未能如愿挖走庄棋,但本着基本的礼节,还是邀请几人上侯府小住。
程岩本就担心程松刚到侯府会不适应,当然要答应,庄思宜再不情愿,也只能一块儿。
关六见了程岩的表情一愣,顿时拧眉道:“听不懂还是耳聋了?让你去后边儿待——”
“我乃云斋先生弟子。”程岩慢悠悠地拿出云斋先生的信:“受老师所托,特来给关尚书送一封信。”
关六剩下的话全咽进了嗓子眼儿里,还被口水呛了下,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程岩,“可是鹤山书院的云斋先生?”
“嗯。”程岩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关六也是反应快,瞬间笑得一脸灿烂,恭敬地接过帖子一看,还真是云斋先生的!
他再抬头时眼神都变了,因为他想起来云斋先生前不久收了位弟子,那位弟子还被皇上赐了匾额,后来又考中苏省解元,写出了一篇《正气歌》……
不管《正气歌》到底出自于谁,老爷可是喜欢得很,还曾在半夜里对月咏读……
“敢、敢问,可是程解元。”
这天清晨,迎着冬日朝阳,程岩和庄思宜跨出了侯府大门。
晁鹏牵着程松目送他们离开,小小的三郎眼眶含泪,但终究没有哭。
人的成长往往发生在无数个刹那,而这一刹那,程松学会了长大。
从北省首府到京城差不多有六百里,乘坐马车得好几天,但骑马就要快得多。
庄思宜便提议教程岩骑马,程岩只笑笑没说话。
等庄棋把马租来,就见程岩脚踩马镫,翻身上马,坐得稳稳当当,还挑衅地冲庄思宜扬了扬下巴。
呵呵,前生他也是打过山匪的人,连马都不会骑吗?用你教?
算盘落空的庄思宜干笑两声,失落地上了马。
“原来是他……”
一声声惊叹,让排得稍后听不见方才对话的人一脸懵逼。
谁啊?到底谁啊?不知道围观群众最恨的台词就是“是他”吗?凭什么那个年轻人就能进去啊?!
可等真相传入他们耳中,众人也只是深沉地感叹一句,“是他啊……”
巳时,关尚书坐着轿子回来了,一落轿,他习惯性地扫了眼众人,见没什么特别合眼缘的,便直接往府门走去。
经过关六时,见关六一改往日作风,好似只鹌鹑,关庭便知有分量颇重的客人来了。
果然,关六上前耳语几句,关尚书眼睛一亮,他早就想见见程岩那后生了!
直到关尚书的背影没入门墙,外头等着的人才纷纷摸出铜镜,左看右看,再问问周围的人,明明自己打理得很光鲜啊!
希望是后者吧……无子也比当个猥琐小人好啊!
见程岩愣神,庄思宜还当他在为自己担心,安慰道:“没事,陈兄不都说了不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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